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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泛黄的信件,那白纸黑字深深刺痛了邓子期的双眸。
在那个布满尘埃的杂物间里,一个陈旧的木箱中,一封尘封多年的信件,竟然揭开了他心中长久的谜团。
他和妻子苏若涵都没有过敏史,但他们的儿子邓光宗却对坚果过敏。
苏若涵曾经无意中提到,她的前男友韩逸凡因为误食了花生奶茶,差点丧命。
而且,邓子期总觉得邓光宗看起来比同龄的六岁孩子要成熟一些。
在那些压在箱子最底层的照片上,那个襁褓中的婴儿眼角有着和邓子期一样的朱砂痣。
然而,他的儿子邓光宗的眼角,却是一片空白!
他眯着眼睛,努力辨认着襁褓上那模糊的字迹“京市儿童福利院”。
原来,当年护士抱着婴儿说“恭喜,是个女孩”的时候,他并没有听错!
只是那时候,他更担心还在手术室的苏若涵,没有注意到婴儿眼角的胎记。
“子期,你在干嘛呢?光宗昨天就吵着要吃红烧肉。”
苏若涵的声音从楼下客厅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邓子期尽量保持镇定,把箱子放回原位。
苏若涵从背后抱住他,声音温柔地缠绕。
“干嘛这么久啊,嗯?”
邓子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什么,就是发现了一只蟑螂。”
苏若涵握住他的手,熟练地向他身下探去,呼吸变得急促。
“蟑螂有什么好看的?我想看点别的。”
邓子期还没从这个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苏若涵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停下了动作,“你很冷吗?”
“可能是早上送儿子去幼儿园穿少了,一会儿让阿姨煮点姜汤。”
邓子期低声应了一声。
苏若涵想要继续,却被他避开。
她挑了挑眉,“那就晚上出出汗吧。”
下楼时,邓子期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苏若涵扶他坐在沙发上,蹲下身来,关切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是不是发烧了?还是被蟑螂吓到了?”
邓子期凝视着苏若涵。
在所有人眼中,她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她年纪轻轻就拥有上亿的资产,对除了丈夫以外的男人不屑一顾。
无论应酬多晚,她都会带着邓子期喜欢的麻辣小龙虾回家。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苏总从不在外过夜。
她的闺蜜们开玩笑说,“邓子期是不是掌握了你的什么秘密?”
每当这时,邓子期都会笑得前仰后合。
因为,他确实握有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创业初期,苏若涵陪客户喝酒,喝醉后一脚踩空,掉进了粪坑。
邓子期既心疼又觉得好笑,一边嫌弃一边帮她冲洗。
那晚,他们躺在廉价旅馆的床上,苏若涵紧紧抱着他,许下了承诺。
“子期,等我成功了,我一定带你去吃全世界最美味的小龙虾!”
转眼六年过去了,苏若涵的公司已经上市,儿子也六岁了。
在今天之前,邓子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运的人。
然而,那封揭露真相的信,打破了一切。
邓子期忍不住问道,“若涵,你有没有觉得儿子和我一点都不像?”
他仍然对她抱有一丝希望。
苏若涵却皱着眉头,显得不满,“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邓子期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要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带她远走高飞。
“我回来了!”
苏若涵和邓子期的宝贝儿子邓光宗一踏进家门,鞋子就飞了出去。
他直奔厨房,却没瞧见他心心念念的红烧肉,立刻发起了脾气。
“红烧肉呢?你这笨蛋老爸,怎么还没准备好?”
通常这个时候,邓子期会立刻向儿子道歉,并且迅速满足他的愿望。
但现在,他知道邓光宗并非亲生,提不起劲来搭理他。
邓子期冷冷地说,“今天没红烧肉,刘阿姨做了什么就吃什么。”
邓光宗一向横行霸道,家里的人都惯着他。
他立刻拿起电话手表,拨给了苏若涵的母亲,“坏爸爸!我要告诉姥姥,让她教训你!”
邓子期的怒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他冲过去,从邓光宗手腕上扯下电话手表,狠狠地摔在地上。
“到底是谁把你惯成这样没规矩的?”
这是邓子期第一次对邓光宗发火,邓光宗先是被吓呆了,接着大哭起来。
“我不要坏爸爸,我要姥姥!呜呜。”
但不管他怎么哭闹,邓子期都没有安慰他。
苏若涵听到吵闹声,从书房走了出来。
她抱起哭得抽搐的邓光宗,“子期,儿子哭成这样,你怎么也不哄哄?”“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怪不得妈总说你”
邓子期抬眼,苏若涵这才闭嘴。
“我又不是保姆。”
说完,他转身回到卧室。
苏若涵好不容易安抚好邓光宗,让司机送他去苏家老宅。
邓子期躺在床上,思绪纷飞。
苏若涵和邓子期结婚时,她母亲就看不起邓子期,认为他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看他那副畏首畏尾的样子,根本配不上我女儿现在的地位。”
但如果没有邓子期这个“军师”,苏若涵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就跻身京市商界?
当初邓子期的父母因为儿子“精准扶贫”,一气之下断绝了关系。
他没有彩礼给苏家,但他也没有问过嫁妆的事。
婚后他主动回归家庭,让苏若涵可以无忧无虑地打拼事业。
他努力成为一个称职的家庭煮夫、慈父、孝顺的女婿。
换来的是什么?
是精心养了六年别人的儿子,自己的女儿却被遗弃在孤儿院受苦。
心寒胜过天寒。
苏若涵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边,语气讨好。
“子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邓子期几乎就要说出女儿被调换的事,但转念一想。
如果苏若涵坚决不承认,再偷偷把女儿送走。
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到亲生女儿了。
邓子期语气柔和,“抱歉,我今天有点累。”
苏若涵钻进他怀里,在他下巴的胡茬上留下一个吻。
“是我应该说抱歉,最近公司太忙,没有时间陪你。等忙完这阵子,我陪你和儿子去游乐园。”
提到邓光宗,邓子期的心一阵刺痛。
他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
但他的亲生女儿却流落在外,可能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
邓子期隐藏起眼中的悲伤,“我想做慈善,每个月拿出一些钱捐给福利院,算是积德行善。”
苏若涵的身体突然紧绷,声音带着一丝不自在。
“咳咳,怎么突然提起福利院了?”
邓子期表现得很自在,“记得我们当年去寺庙祈求神明保佑创业成功,说过等有钱了要回馈社会。你不记得了吗?”
苏若涵一拍脑门,“当然记得!现在苏氏企业蒸蒸日上,看来菩萨真的保佑了!”
邓子期坐直身子,提出了成立慈善机构的想法。
“整天待在家里心烦意乱,不如找点事做。等慈善机构成立了,我就可以……”
苏若涵耐心地听他讲述接下来的计划,脸上带着微笑。
邓子期不时地瞥一眼,苏若涵的表情依旧平静。
他故意酸溜溜地说,“苏总,我不至于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吧?”
苏若涵立刻表示全力支持。
“我明天就让财务给你拨款,我陪你一起去福利院。”
邓子期本想拒绝苏若涵的陪同,担心她在场会妨碍寻找女儿。
但又担心直接拒绝会引起她的怀疑,权衡再三。
“公司那边事情多,你忙你的。难道苏总担心我独吞善款?”
苏若涵却坚持要陪他,“这算是你重回职场的一步,作为你的妻子,我应该在场见证。”
她这么说,邓子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就在这时,苏若涵的母亲带着邓光宗从老宅过来质问。
“这屋里还有喘气的吗?都给我出来!”
苏若涵拍了拍邓子期的手背,示意他先不要下楼。
“子期,我妈脾气不好,你为了我不要和她正面冲突。”
这样的话苏若涵已经说过无数次,邓子期也无数次照做。
但即使他再忍气吞声,也没能赢得这个势利眼岳母的喜欢。
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苏若涵跑下楼安抚她母亲的情绪,“妈,这么晚了你不早点休息,怎么还特意来一趟?”
苏母冷哼一声,“我再不来,听说苏家就要被别人做主了?我这个老太婆的话恐怕就没人听了。”
苏若涵陪着笑脸哄着,“哪儿能啊?苏家永远都是你说了算,我看谁敢不听您的?”
苏母撇撇嘴,“你少替他说话,一个倒插门吃软饭的男人,你让他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他怎么照顾的苏家嫡长孙?”
苏若涵还想息事宁人,“妈,子期病了。”
但苏母不想错过给邓子期立规矩的机会。
“病了就去看病,跟我宝贝孙子发什么火?”
邓子期不慌不忙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这个家需要看病的应该不止我一个吧?小小年纪不懂礼貌,对我指手画脚。”
他将目光转向苏若涵,“邓光宗这样没教养,到底是谁教坏的?”
还没等苏若涵回答,苏母冲上前一巴掌打在邓子期脸上。
“反了你了?敢这么跟女主人说话?”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邓子期的脸瞬间火辣辣地疼起来。
苏若涵反应过来将他护在身后,“妈,你不该在孩子面前打子期。”
苏母却很得意,“我想在谁面前教训女婿就在谁面前,他活该!”
邓子期回过头看苏母一脸得意,她身后的邓光宗更是拍手叫好。
“姥姥打得好!坏爸爸就该挨打!姥姥万岁!”
虽然邓子期已经知道邓光宗并非亲生,但毕竟辛辛苦苦养育了他六年。
邓光宗如此冷血,算是白养了。
邓子期在这一刻暗自庆幸,幸好邓光宗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苏若涵在外界塑造的形象是孝顺的女儿,因此她总是毫无原则地容忍苏母以岳母自居,随意侮辱邓子期。
苏若涵又扮演起了调解者的角色。
她转过头,目光在邓子期红肿的脸颊上稍作停留。
她眼中流露出的关切是真实的,但随后的话语却让邓子期感到心寒。
“子期,毕竟她是长辈,无论她打你还是骂你,你都应该忍受。你快向她道个歉,别让她气坏了身子。”
邓子期几乎被她的愚孝逗笑了。
“苏若涵,被打的是我,我为什么要向不讲理的人道歉?”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顺从苏若涵,没有向苏母低头。
苏母立刻撒泼打滚,痛骂起来。
“哎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招了个没出息的女婿,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一边是独自抚养她成人的母亲,一边是与她共患难的丈夫。
苏若涵夹在中间感到非常痛苦。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站在苏母这边。
苏若涵严厉地对邓子期说,“我以苏家女主人的身份命令你,要么立刻向我妈妈道歉,要么去跪在苏家祠堂前!”
邓子期冷笑了两声,转身毫不犹豫地去跪祠堂。
他听到身后苏母朝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苏若涵扶着母亲坐下,“妈,不就是一顿红烧肉嘛?你何必闹成这样。”
苏母却不以为然。
“傻丫头,这不仅仅是红烧肉的问题,他在京城无依无靠,最容易被控制。”
听到“无依无靠”四个字,邓子期一直强忍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
他曾经也是被父母宠爱的“小少爷”,为了所谓的爱情受尽了苦难。
他从未如此想念过父母。
他们一定还在生他的气吧?
还有那位他坚决退婚的未婚妻。
为了苏若涵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他究竟辜负了多少人?
在祠堂门关上之前,邓子期听到苏母提到了一个名字。
“如果你当年嫁给的是逸凡,怎么会让邓子期这个不称职的女婿气我?”
邓子期的身体一僵,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苏若涵紧张地看向祠堂的方向,低声说。
“妈,你在说什么?我和子期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了,光宗都这么大了。你以后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
苏母撇了撇嘴,“我就是喜欢逸凡怎么了?逸凡就是比他强!”
后半句话苏母故意提高了音量,她就是要让邓子期听到。
苏若涵愤怒地说,“妈!”
邓光宗看到邓子期受罚,非常得意。
他扑进苏母的怀里,“姥姥真厉害!帮我教训了坏爸爸!等我长大了,我给姥姥买大房子!”
苏母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小脸,“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的孙子!”
苏若涵无奈地叹了口气,“子期毕竟是光宗的爸爸。”
苏母翻了个白眼,“就借他一个种,他哪有我的孙子重要?”
邓子期这次违抗苏若涵,她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算了,这次就当给子期一个教训。妈,以后你不能再这么溺爱孩子了。”
门在邓子期身后关上,隔绝的不仅是那些话语,还有苏若涵和邓子期多年的感情。
苏若涵正忙着在书房里处理公司的事务。
邓光宗好奇地问苏母,“姥姥,您说的逸凡是谁呀?”
苏母得意洋洋地回答,“你逸凡叔叔可是个大明星,比你那没出息只会硬脖子的爸爸厉害多了。”
邓光宗一听说韩逸凡是个明星,就缠着要听苏若涵和韩逸凡的爱情故事。
苏若涵和韩逸凡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约定好大学毕业就订婚。
大学毕业后,苏若涵选择了创业,从零开始。
而韩逸凡被星探发掘,进入了娱乐圈,逐渐变得有名。
在苏若涵最困难的时候,韩逸凡选择出国深造,离开了她。
就在那时,邓子期出现了。
苏若涵表白时,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你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人生。”
“从今往后,就让我来守护这束光!”
虽然承诺很重要,但一年后她却能若无其事地用韩逸凡的儿子替换了邓子期的女儿。
现在韩逸凡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苏母就忘记了他当年嫌贫爱富的样子。
“你逸凡叔叔和你妈妈才是天生一对,看看我这身衣服,就是你逸凡叔叔特意从国外带回来送给我的。”
邓子期隐约听到了这些,心里一惊。
难道韩逸凡回国了?并且已经见过苏若涵和苏母。
难道就是上周苏若涵说要陪一个重要客户,整夜没回家的那天吗?
怪不得他随口一提重要客户需要总裁亲自陪时,苏若涵的眼神躲闪。
还有两天前洗衣服时,他在她衣服上闻到了陌生的香水味。
苏母最近频繁找茬,也是因为韩逸凡吧?
一切都有迹可循。
邓光宗听完韩逸凡的“辉煌事迹”,满脸的崇拜。
“那我要逸凡叔叔做我爸爸!这样我在幼儿园就会特别有面子!”
苏母叹了口气,“姥姥也希望逸凡能做我女婿,可惜你那个死心眼的妈,一个吃软饭的有什么值得稀罕的?”
邓子期差点笑出声。
苏母真是没文化,她自己不也是在吃她女儿的软饭吗?
邓子期收回思绪,拿出手机拨出了一直躺在通讯录里的号码。
嘟,嘟,嘟。
没人接。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清冷又慵懒的女声响起。
“邓子期,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打这通电话。”
邓子期沉默了几秒,清了清嗓子,用标准的粤语开口。
“当初的承诺还算数吗?”
电话那头嗤笑,“当年你一意孤行毁掉婚约,让我成为全港笑柄,现在跟我谈承诺,你也配?”
尽管已经做好了被嘲笑和羞辱的准备,邓子期在听到“你也配”三个字时还是浑身颤抖。
他查过相关法律,如果想名正言顺地带女儿走,他必须有个合法的妻子。
那个人当然不可能是苏若涵。
所以他才会厚着脸皮给被他无情抛弃的港城董家接班人董曼青,打这通求助电话。
他在苏家已经受够了羞辱。
“算了,就当我没给你打过电话,再见!”
邓子期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如果不是为了给女儿找个靠谱的爹妈,他才不会病急乱投医。
“董曼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邓子期拎起脚上的拖鞋,冲着苏家最老的祖宗牌位扔过去。
“咣当”,牌位应声倒地。
他呼了一口气,正打算放弃董曼青这条路。
她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邓子期刚训斥完她,心里有点发虚,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邓子期,求人得放低身段。”
“这么多年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邓子期知道自己没理,沉默了好久。
董曼青等不及了,“你在听吗,仔仔?”
她那带着点委屈的“仔仔”,让他回忆起年轻时的日子。
董曼青比他小五岁,一出生就知道将来要嫁给邓子期。
尽管邓子期对这个“未婚妻”没有特别的喜爱。
但也没说过讨厌。
所以董家和邓家都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两个孩子将来会结婚。
直到苏若涵突然出现。
22岁的邓子期以董曼青还没满18岁为借口,单方面解除了婚约。
17岁的少女,一气之下就出国了。
六年过去了,邓子期在和苏若涵的婚姻中挣扎。
而当年哭得撕心裂肺的董曼青,已经接管了家族企业,成为港城最年轻的女总裁。
天壤之别。
邓子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
“我想给我女儿找个妈妈,你能吗?”
气氛变得特别奇怪。
电话里只有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邓子期低下头,“那就算了”
董曼青:“我有要求。”
邓子期心里一紧。
董曼青不会让他当众下跪之类的吧?
但为了能在找到女儿的第一时间带她离开,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董曼青慢悠悠地说,“你确定,什么都可以吗?”
邓子期“嗯”了一声。
“我要她跟我姓。”
就这个?
怕董曼青反悔,邓子期赶紧答应。
“别说她了,我跟你姓都行。”
就这样,协议达成了。
“五天后,我回港。”
祠堂的门被推开,苏若涵拿着一条毛毯走进来。
“在跟谁打电话?什么回港?”
邓子期不动声色地挂断电话。
“一个朋友,随便聊聊。”
苏若涵没有深究,把毛毯披在他身上。
“子期,你不应该跟妈生气。还有光宗,他还小”
邓子期心里冷笑。
苏家的老的他惹不起,小的也惹不起。
就挑他这个软柿子捏。
“听说韩逸凡回国了?”
邓子期主动提起苏若涵念念不忘的老情人。
苏若涵搭在他肩头的手一抖,毛毯顺势滑在地上。
她弯腰捡起,“上周吧,逸韩先生去看过妈。你别多想,他只是出于礼貌的探望。”
苏若涵眼珠子来回转,暗暗琢磨着。
那天在老宅吃过饭后苏母出门消食,她一个没忍住,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事后她很后悔,为此还专门定了一辆保时捷送给邓子期。
苏若涵岔开话题,“我已经让财务拨款了,明天我陪你去市福利院,好吗?”
邓子期无心追究她是不是出于愧疚,才在原有的基础上多拨付100万。
苏若涵又提议带邓光宗同行,“是一个很好的教育机会。”
邓子期没理由反对。
苏若涵从身后贴上来,想继续傍晚没完成的事。
她手机却响了。
苏若涵看了一眼来电人,脸色微变。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起,“喂,逸凡”
“摔伤了?你别急,我马上到。”
电话那头的韩逸凡似乎忍受着剧痛,惹得苏若涵一阵心疼。
邓子期摸摸还肿着的脸颊,无声地笑了。
“苏家列祖列宗在上,是你们这个不孝子孙苏若涵先负我,那就别怪我心狠。”
韩逸凡一个电话就把苏若涵给叫走了,结果她又是一晚上没回家。
邓子期一醒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直奔市里的福利院去了。
车子刚停稳,他就一眼瞧见了福利院门口紧紧搂在一起的苏若涵和韩逸凡。
韩逸凡穿着一身紫色的西装,脚上踩着巴黎世家的鞋子。
“若涵姐,我就这么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苏若涵假装生气地轻轻打了他胸口一下,“怎么会呢?做慈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不过子期一会儿就来了,你可得收敛点,别惹他不高兴。”
邓子期坐在车里,把这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若涵还真是个会照顾人的老婆,一边抱着情人,一边还让他别惹自己的老公。
韩逸凡有点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连儿子我都可以让给他,还有什么是我不能让的?”
苏若涵一听这话,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我让助理订了一辆帕拉梅拉,是你最喜欢的红色。”
韩逸凡惊喜地亲了苏若涵的脸一下。
苏若涵紧张地四处看了看,“快进去吧,别让人看见了。”
邓子期感觉心脏像是被两只手紧紧抓住了一样,他靠在车座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找女儿要紧,找女儿要紧!”
邓子期穿着一身简单的棉麻衣服,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远远看去,他看起来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韩逸凡第一个看到他,热情地握住他的手打招呼。
“你就是子期吧?我早就听若涵姐提起过你。”
“我叫韩逸凡,你叫我逸凡就行了,苏阿姨和若涵姐都这么叫我,这样显得亲近。”
韩逸凡果然是个高手,两句话就显示出他在苏家母子心中的地位,一口一个“若涵姐”,模糊了他和苏若涵之间的暧昧关系。
邓子期勉强笑了笑,“听说你摔伤了,没事吧?”
站在一旁的苏若涵脸色有点不自然,她抢先一步说:“逸凡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他刚回国也没什么朋友,就打电话给我了。”
韩逸凡接过话茬,“是啊,若涵姐来的时候我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呢,哎呀,真是太丢人了。”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苏若涵紧张地看向邓子期,抿了抿嘴唇,想要解释什么。
福利院的张院长急匆匆地迎了出来,“这就是邓先生和邓太太吧?欢迎欢迎。”
韩逸凡被误认为是“邓先生”,得意地笑了起来。
苏若涵赶紧把邓子期拉到身边介绍,“张院长,这是我先生邓子期。”
张院长尴尬地挠了挠头,“邓先生看起来像十八九岁,我眼神不好。”
韩逸凡挤到张院长面前,“不怪您,我看起来和若涵姐更般配一些,是不是?哈哈。”
苏若涵催促张院长,“仪式该开始了吧?”
“对对,都准备好了,请这边走。”
一楼大堂布置得很精心,巨大的横幅上写着“子期慈善机构”。
苏若涵讨好地挽着邓子期的胳膊,“怎么样,高兴吗?”
邓子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韩逸凡站在一旁,脸上却有些不悦。
“妈妈!”
邓光宗梳着油腻的大背头跑了过来,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这就是大明星逸凡叔叔吗?好帅啊!”
然后他嫌弃地看向一旁的邓子期,“你就不能学学逸凡叔叔打扮一下吗?土包子!”
邓子期蹲下来,用力捏了捏他脸上的肉,“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胖小子啊?”
邓光宗痛得推开了邓子期。
“我不要坏爸爸、臭爸爸!我要逸凡叔叔做我的爸爸!”
韩逸凡笑得合不拢嘴,抱住邓光宗,向邓子期炫耀。
“哎呀,这孩子怎么第一次见我就喜欢我呀?看来我们挺有缘的,是不是啊子期?”
邓子期语气冷淡地说道,“韩先生要是对邓光宗感兴趣,拿去吧。”
苏若涵眉头紧锁,走了过来,“子期,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邓子期两手一摊,“开个玩笑而已。”
福利院的孩子们邓邓续续坐了下来,邓子期紧张地一一打量他们。
突然间,一个身材瘦小,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映入他的眼帘。
她的脸只有巴掌大小,右眼角有一颗朱砂痣。
邓子期的心狂跳不已,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
与他一样认出小女孩的,还有韩逸凡。
当年是他亲手将小女孩交给福利院的,那颗朱砂痣他记得一清二楚。
韩逸凡在邓光宗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去吧,好好和小朋友玩。”
他抱着胳膊,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邓光宗跑到小女孩面前,不由分说地一脚踢在她的胸口。
“逸凡爸爸说眼角有痣的都是狐狸精,小狐狸精!”
小女孩被踢倒在地,手掌划过粗糙的水泥地。
她痛得不敢出声,胆怯地看着趾高气扬的邓光宗。
“我没,没惹你。”
邓光宗又想抬脚踢她,被邓子期一把拉住。
他声音颤抖地质问,“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欺负她?”
邓光宗被拉开后很不满,“她是个孤儿,没有爸爸妈妈,活该被欺负!”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邓子期。
苏若涵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光宗,不许和爸爸顶嘴。”
邓光宗气呼呼地拉着韩逸凡的手,“逸凡爸爸说她是坏孩子,我在教训她。”
邓子期浑身颤抖,抬起胳膊却被苏若涵拦住。
“子期,你要因为一个外人打光宗吗?”
苏若涵竟然没有认出自己的亲生女儿。
小女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拉住他的裤脚。
“叔叔,我没事,不要打哥哥。”
邓子期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替她擦去手心的血迹。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害羞地笑了笑,“我叫丢丢,院长妈妈说我是被爸爸妈妈丢出来的。”
邓子期的心痛苦到了极点。
苏若涵有些不耐烦,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扔在地上。
“你,拿去看病。”
“子期,典礼开始了,你别失态。”
邓子期浑浑噩噩地被拉走。
慈善机构成立仪式顺利完成,张院长提议最后来一张大合影。
韩逸凡特意站在邓子期左边,他笑着比了个“耶”。
“你认出你女儿了?哎呀,还真是可怜啊。”
韩逸凡不停地用话刺激着邓子期。
“若涵姐喜欢儿子,所以丢掉你女儿喽。光宗白白胖胖的,真是招人喜欢。不像你女儿瘦得皮包骨。”
邓子期再也忍不住,想要转身离开。
但他的手还没碰到韩逸凡,韩逸凡却直直地向后倒去。
头顶的彩灯不偏不倚地掉下来,砸在他身上。
“啊!救命啊!”
韩逸凡趴在地上,满脸血痕。
事情发生得太快,邓子期楞在原地。
苏若涵越过他冲到韩逸凡身边,将他扶起来。
韩逸凡气若游丝,“若涵姐,我只不过是劝子期不要生光宗的气。”
苏若涵眼神冷冽地看向邓子期,“子期!逸凡一片好心,你却这么对他,你太令我失望了。”
邓光宗跑过来将邓子期撞倒在地,“哼,我要告诉姥姥你欺负逸凡爸爸!”
记者们迅速聚集,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韩逸凡面对着镜头,显得十分委屈。
“我作为公众人物,本想低调地为慈善事业尽一份力,没想到邓先生却认为我抢了他的风头,竟然把我推开。”
“我希望大家能将目光投向这些可怜的孩子,不要责怪邓先生。”
几位记者来势汹汹,开始质问邓子期。
“听说在捐款中,韩逸凡特意增加了100万,您为何还要对他动手?”
“邓先生,我们注意到您儿子和韩逸凡似乎比您更亲近,您是否因此心生怨恨?”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邓子期本就不擅长应对,此刻更是哑口无言。
他向苏若涵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她能站在他这边。
苏若涵扶着韩逸凡,冷冷地看着无助的邓子期。
“你最好祈祷逸凡没事,否则我们的婚姻也就走到头了。”
宽敞的礼堂最终只剩下邓子期一人。
他狼狈地坐在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一双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叔叔,你的手流血了,我来帮你包扎吧。”
丢丢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非常认真地为他擦拭血迹。
他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她小小的身体。
“宝贝!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邓子期痛哭了一场,然后找到院长办理了收养手续。
临走前,他握着女儿的手,温柔地说:“你乖乖等着爸爸来接你,好吗?”
丢丢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到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回到生活了六年的家,邓子期把他的东西全部挂到了二手平台上。
数不清的衣服,限量版的鞋子,昂贵的手表。
这些年苏若涵对他真是慷慨,光这些东西就值好几个亿。
邓子期将卖出的钱全部捐给了福利院。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韩逸凡发给他的数十条消息。
“邓子期,苏家嫡长孙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拿什么跟我争?”
“当年我为了演艺事业放弃了若涵姐和光宗,这次我回来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接着是几段露骨的视频。
赤裸的男女交合,不堪入耳的淫叫。
情不自禁时苏若涵的低语,“我爱子期的灵魂,可我爱你的身体。”
这句话让邓子期抱着马桶吐到只剩胆汁。
医院门诊,医生为韩逸凡处理好了伤口。
“没什么大问题,别沾水,过两天就好了。”
苏若涵拿着药坐在他旁边,“逸凡,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故意的?”
韩逸凡立刻委屈地挤出几滴眼泪,“若涵姐,我都受伤了你还这么问?”
“当年为了苏家能延续香火,我连儿子都舍得。这么多年她一直叫别人爸爸,你知道我心里多难过吗?”
韩逸凡准确地抓住了苏若涵的软肋。
她本没有怀疑韩逸凡,但刚助理打电话说邓子期把她送的东西都卖了。
“关于先生伪慈善的新闻已经上热搜了。”
苏若涵安抚好韩逸凡,立刻赶回家。
邓子期正坐在沙发上喝酒,脚边是东倒西歪的空酒瓶。
她走过去抱住邓子期,“子期,是我不好。”
邓子期眼神迷离地看向她,“苏若涵,我好累。”
苏若涵既愧疚又心疼。
“子期,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真的?”
苏若涵点点头。
邓子期从身后拿出一沓材料,“慈善机构交给我全权打理,我还要苏氏20%的股份。”
苏若涵刚准备仔细翻阅,韩逸凡发来消息。
“若涵姐,苏伯母说光宗发烧了,我现在带他去医院。”
苏若涵急忙站起身,按照邓子期的指示在签字处签下名字。
“我这就过来,你别急。”
看着苏若涵离开的背影,邓子期只觉得好笑。
邓光宗生病了,苏母不给她这个“爸爸”打电话,却给韩逸凡打电话。
一家人都是奇葩。
他看着到手的离婚协议书及放弃抚养女儿的证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再见了,苏若涵。
邓子期和女儿抵达了港城。
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董曼青坐在后座,穿着合身的西装A字裙,面无表情。
邓子期轻抚女儿的小脸蛋,“宝贝,那是妈妈。”
董曼青听到“妈妈”这个词,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
阿宝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我叫阿宝,是爸爸给我起的新名字。”
“你是我的妈妈吗?”
董曼青握紧她的手,“你好,阿宝,我是董曼青,你的妈妈。”
阿宝转过头,向邓子期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回家的路上,因为阿宝的加入,气氛变得异常活跃。
阿宝似乎很快就适应了新角色,“爸爸妈妈”叫得非常自然。
司机不时回头,看到平时严肃的总裁被小女孩逗得乐开了花。
她摇了摇头,心想董曼青可能已经忘记了她之前说过的“不要过于亲近,我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话。
尽管早有耳闻董家的财富,但亲眼看到建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邓子期还是感到震惊。
在土地稀缺的港城,这样占地广阔的别墅,董曼青的财富可能远超他的预期。
董曼青双手自然下垂,“邓子期,你不会想说苏若涵那个乡下人带你住的地方比这里差吧。”
邓子期本想反驳她的尖刻,但看到阿宝眼中闪烁的星光。
“妈妈,这是你的家吗?好大啊,比福利院大多了!”
邓子期眼中闪过一丝心痛。
董曼青蹲下,抱起阿宝走进屋内,“是的,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小家伙高兴极了,“那爸爸呢?”
董曼青瞥了他一眼,“阿宝的家当然也是爸爸的家。”
邓子期知道董曼青对他有怨气,哄女儿入睡后,他敲开了书房的门。
他站在她面前,显得有些不安,“董曼青,谢谢你。”
董曼青换上了一件宽松的桑蚕丝吊带睡裙。
她皱着眉头,翻阅着一本杂志,没有理会邓子期。
过了一会儿。
邓子期深吸一口气,“那本书,你拿反了。”
董曼青尴尬地脸红了。
她示意他过去。
邓子期犹豫着走了过去,“董曼青,我……”
董曼青突然拉他过来,顺势坐在他的腿上。
她呼出的气息拂过他的耳边,让他感到一阵酥麻。
邓子期的手穿过董曼青的胳膊,将她紧紧抱住。
她的肩膀碰到他结实的胸膛,董曼青突然意识到那个青涩的少年已经成熟,现在是一个有情感和欲望的男人。
董曼青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但现在看来,她可能不是引狼入室了吗?
邓子期察觉到她的思绪纷飞,收紧了怀抱。
“董小姐,你还有心情分心?不想考虑一下现在的处境吗,嗯?”
他故意压低声音,拉长音调,随着喉结的滑动擦过她的耳垂。
董曼青立刻挺直了腰背。
“我,我去看看阿姨有没有做好夜宵。”
她突然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邓子期伸手拨开她耳边的碎发,“引狼入室,你还想逃?”
透过薄薄的衣物,董曼青清晰地感觉到某个部位的逐渐隆起。
她的眼睛突然睁大。
“我让阿姨休息了,夜宵我一会儿亲自给你做。”
话还没说完,邓子期就歪头咬住了她白皙的脖颈。
“啊。”
原本是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惊叫,却因为舌尖不经意的舔舐,变得不同寻常。
邓子期再也按捺不住,将董曼青横抱起来,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董曼青搂着他的脖子,“你不会是想在这里……”
邓子期俯下身来,“这么大的桌子,怎么能只用来工作呢?”
董曼青此刻心想:现在后悔答应邓子期还来得及吗?
邓光宗吐得天翻地覆,医院里折腾了整整一天,终于沉沉入睡。
苏母轻抚着孙子的脸颊,心疼地说:“都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给孩子乱吃一通,看我不找他算账!”
韩逸凡坐在旁边,心里有点发虚,是他为了奖励邓光宗在福利院的听话,带他去大吃特吃汉堡、炸鸡和冰淇淋。
没想到邓光宗这么娇气。
他知道苏母一直对邓子期不感冒,干脆把责任推给他。
“对啊对啊,光宗可是苏家的宝贝孙子,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韩逸凡继续煽风点火,“这当爹的,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苏母越听越气,不停地责怪苏若涵。
“还愣着干嘛,快把他给我叫过来!”
苏若涵这几天被这些烦心事搞得心神不宁。
“妈,光宗只是肠胃感冒,打几针就好了,子期也是出于关心孩子。”
韩逸凡见她还在为邓子期辩护,心里不是滋味。
“哎呦,好疼啊。”
他抱着胳膊喊痛。
苏若涵赶紧蹲下查看,“伤口又疼了?”
福利院的事故中,韩逸凡的胳膊被彩灯砸伤,留下了一道十厘米的伤口。
缝针后本已好转,他却为了让苏若涵心疼,故意把伤口撕开一个小口子。
血水透过纱布渗出。
韩逸凡脸色苍白,咬紧牙关,“没事的若涵姐,可能是抱着光宗看医生时不小心撑开了伤口。”
苏母一听,立刻站起来为他打抱不平,“逸凡这么善良,却被那个恶毒的邓子期欺负成这样,你可得为他做主!”
苏若涵赶紧叫医生来重新包扎。
“你先养好伤,事后我一定让子期向你道歉。”
韩逸凡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若涵姐,有你这句话,就算我受再大的伤也不怕。”
他的手在她腰间乱摸,然后一路向下。
苏若涵的呼吸变得急促。
苏母在一旁看着,脸上一红。
“那个,你们俩去家里给光宗拿些换洗的衣服。”
苏若涵刚坐进车里,韩逸凡立刻扑了上来。
苏若涵抓住他乱动的手,“车里不安全,万一被人拍到怎么办?”
韩逸凡却不以为意。
“若涵姐,你不想试试吗?”
他把座椅放倒,整个人跨坐在她身上。
车窗上渐渐升起的雾气,伴随着男女的低吟。
早就躲在地下车库的狗仔一脸兴奋,“港城那边的消息果然靠谱,演艺圈新晋小生和已婚女总裁的私情,肯定会成为明天的头条!”
韩逸凡还在纳闷,明明花了大价钱把邓子期弄伤的新闻送上热搜。原本满天飞的都是谴责邓子期的声音,可一夜之间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董曼青满意地点头,把手机递给秘书。
“接下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秘书恭敬地点头,“先让狗仔狠狠敲一笔,再公布视频。他们肯定愿意两边都捞好处。”
想要摧毁苏若涵,绝不仅仅是收购苏氏那么简单。
董曼青要报当年的夺夫之仇,当然要让那个女人身败名裂。
至于韩逸凡,他在国外的那些勾当别人或许不知道。
她可是了如指掌。
那就让她逐渐揭开韩逸凡的遮羞布吧。
在地下停车场,韩逸凡正压在汗流浃背的苏若涵身上。
“若涵姐,光宗那孩子跟我特别亲近,也不知道这辈子我们父子能否相认。”
苏若涵闭着眼睛,养精蓄锐,“你在想什么呢?当初要不是为了让我母亲接受子期,也不会把女儿换掉。”
“我妈那个人最看重传宗接代,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
韩逸凡委屈地撇了撇嘴,“但我毕竟是光宗的亲生父亲,对苏家贡献这么大,现在却是无名无分。”
苏若涵推开他,“你回国后的影视资源是我争取的,你出演的电影苏氏也投资了,你还想要挤走子期吗?”
韩逸凡见她急了,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我不在乎什么名分,只要你心里有我。”
苏若涵语气稍微缓和,“只要你安分守己,好处少不了你的。”
她拿出手机,以为邓子期会给她打电话、发消息。
但对话框停留在她指责邓子期小肚鸡肠,故意弄伤韩逸凡那一条60秒的语音。
苏若涵的心突然一沉,一丝不好的预感袭来。
“最近我要多陪陪子期,你想买什么就去找财务,我打过招呼了。”
说完她便将韩逸凡赶下车,急匆匆地往家赶。
韩逸凡狠狠地跺了跺脚,“邓子期!”
转念一想,苏若涵不好拿下,那么她那个拎不清的妈,就好对付多了。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亲子鉴定,打算不经意间让苏母看到,他就能正大光明地认儿子了。
不远处的狗仔早已架好长枪短炮,24小时跟踪监视韩逸凡,势必要挖出惊天大新闻。
苏若涵心烦意乱,因为邓子期的手机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她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打字,“子期,手表和衣服鞋子卖了就卖了吧,都旧了,我再给你买新的。”
消息发出去却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她连闯几个红灯,几个急刹车停在别墅门口。
“子期?子期!”
苏若涵从卧室、客厅,再到后院找了个遍,都没看到邓子期的身影。
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嗓子也喊哑了。
她回到屋内接过保姆递来的水,“先生呢?什么时候走的?”
保姆也是一脸疑惑,“我没看到先生离开,一直以为他在二楼卧室睡觉。”
苏若涵的火窜出来,“咣当”将杯子狠狠甩在地板上。
“什么人能睡一天一夜?我请你来就是给花园的花草浇水的吗?”
保姆吓得大气不敢出。
“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先生!”
她再次拿出手机给邓子期发语音消息,“子期,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游戏机,你去哪儿了?”
消息发送失败!
苏若涵死死盯着鲜红的感叹号,邓子期竟然将她拉黑了!
她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难道,邓子期发现什么了吗?
不可能啊,她明明保密做得很好。
保姆“蹬蹬蹬”从楼梯上跑下来,“先生,先生他的东西都不见了!”
苏若涵轻轻按着太阳穴,轻声说道:“那些是我给子期的,他打算捐给福利院,所以全卖掉了。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家政阿姨一脸惊慌,“不仅仅是您送给先生的礼物,还有您二位的婚纱照和相册都不见了。”
苏若涵猛地站了起来,“相册?这是怎么回事?”
家政阿姨吞吞吐吐,“您还是亲自去看一下比较好。”
她带着满腹疑惑走进了卧室,一眼就看到床边那幅巨大的结婚照,只剩下她孤零零的身影。
苏若涵的脑袋里仿佛响起了一阵轰鸣。
她快步走过去,仔细查看,发现照片被剪刀剪成了两半,邓子期的部分只剩下了空白。
旁边散落着许多照片,所有两人的合影都只剩下了苏若涵的面孔。
她颤抖着手捡起其中一张,背景是富士山。
她清晰地记得邓子期笑得多么开心!
那是她公司赚得第一桶金后,他们一起去国外度假,邓子期梦寐以求的富士山。
“苏若涵,如果你将来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就像《富士山下》里唱的那样,就再也得不到我了!”
她的心仿佛被无数针刺,痛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心房。
她当时还紧紧抱着他,发誓说,“如果我苏若涵背叛了邓子期,就让我‘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邓子期在她肩上笑个不停,嘲笑她那别扭的粤语发音。
如今富士山依旧矗立在本州岛,她却已经违背了当初的承诺。
她悔恨交加,捂着脸痛哭流涕。
助理赶到时,苏若涵正在给航空公司打电话,要求查看邓子期的航班记录。
“什么叫我没有权限查?我是他的合法妻子!”
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耐心解释,“系统显示您和邓子期先生正处于离婚冷静期,确实没有权限。”
苏若涵愤怒至极,“你在说什么?我和我先生非常恩爱,我们不可能离婚!”
“把你的工号告诉我,我要投诉你!”
苏若涵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竟然说我和子期在离婚冷静期,真是荒谬。”
家政阿姨小心翼翼地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太太,这是我在门口发现的,好像是先生留下的。”
苏若涵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我们自愿离婚,双方均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完全同意本协议书的各项安排,亦无其它不同意见。”
女方:苏若涵。
男方:邓子期。
苏若涵一边翻看,一边自言自语,“不可能,绝不可能!”
但签字栏上,分明是她的笔迹。
“一定是伪造的!有人模仿了我的字迹,快去查查是怎么回事?”
助理当着她的面给民政局打电话询问,得到的答复是“正在走正常法定程序,双方婚姻关系将在28天后自动解除”。
也就是说离婚协议书是两天前签署的。
苏若涵努力回忆着。
突然,她想起来在被韩逸凡一个电话叫走之前,她确实签过一堆文件。
但那应该是邓子期要求的福利机构所有权和苏氏20%的股份。
难道他把协议书混在一堆材料里,她急着就随手签了字。
“所以子期的离开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计划?”
苏若涵实在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光宗的身份
“你去查查有没有人向先生透露过什么消息,还有用尽一切手段去查他的行踪,飞机也好、火车也好,我必须知道他去了哪里。”
助理离开后,苏若涵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
下一秒,她拿出打火机将其烧成了灰烬。
“子期,我绝不会离婚!”
邓子期在睡梦中眉头紧锁。
梦境中,他回到了苏若涵分娩的那一天。
手术结束后,护士抱着婴儿向他道喜:“恭喜,是个女孩。”
然而紧接着,苏若涵夺过孩子,面目狰狞地将沈光宗推给她,“这才是苏家继承香火的男儿!”
邓光宗抬起头,喊道:“坏爸爸!”
“不要!还我女儿!”
他突然惊醒。
阿宝正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安慰道:“爸爸,你是不是做了个噩梦?别怕,阿宝在这里陪着你。”
邓子期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他掀开被子,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
虽然他们父女相认才几天,但亲情是天生的,他们之间的亲近感不言而喻。
邓子期仔细打量阿宝,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是某个国际儿童品牌的连衣裙。
他曾在给邓光宗买衣服时,无意中看到过,那一件的价格就高达四位数。
“阿宝,这裙子是哪来的?”
阿宝兴奋地转了一圈,“妈妈送给我的,房间里还有很多呢。”
阿宝拉着他的手来到儿童房,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几个仆人正在整理儿童房的衣帽间,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公主裙。
还有数不清的儿童鞋、儿童包,头饰和首饰也是琳琅满目。
“阿宝喜欢吗?”
董曼青站在他们身后。
邓子期回想起昨晚在书房,他如此主动,脸红到了脖子。
他背对着她,结结巴巴地说:“太多了,孩子长得快,衣服很快就不合身了。”
董曼青走过来,“阿宝的爸爸也有哦,不去看看吗?”
邓子期目瞪口呆,“董曼青,你是把整个商场都搬回来了吗?”
邓子期的衣帽间比苏家别墅的客厅还要大,里面堆满了董曼青从各大时装周带回的应季服装、帽子和鞋子。
还有一面墙专门用来放手表,放眼望去,全是全球限量版。
游戏机和游戏光盘在另一个房间,他一直想要的绝版光盘静静地躺在玻璃柜里。
苏若涵曾说要送给他,但一直没兑现。
董曼青的手环过他的腰,脸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喜欢吗,老公?”
邓子期听到“老公”两个字,耳朵立刻发热。
“我用了些手段,再过三天你和苏若涵就能解除婚姻关系了,到时候我们就去领证,好吗?”
邓子期点点头,“董曼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以为你会怪我恨我。”
董曼青轻咬他发热的耳垂,声音含糊不清。
“你可是我从小就立志要嫁的男人,怎么舍得怪你呢?”
“如果你幸福快乐,我绝不会打扰你,但如果你受了委屈,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邓子期的眼泪差点又流出来。
他转身,主动抱住董曼青。
“谢谢你,曼青,我和阿宝都很感激你。”
董曼青感受着他结实宽厚的胸膛,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轻轻触动。
“你很好,阿宝也很可爱。在上一段感情中,你没有错,所以答应我,不要患得患失,把你们父女俩全身心地交给我,好吗?”
邓子期的心一紧,原来她都知道。
知道因为和苏若涵失败的婚姻,他自责,更害怕再次走进婚姻。
知道他带着年幼的女儿投奔昔日被自己抛弃的董曼青,内心的忐忑不安。
邓子期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董曼青,你去过富士山吗?”
苏若涵的助手没能找到邓子期的下落,却带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你刚刚说什么?子期竟然收养了一个小女孩?”
助手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和福利院通过电话,确实是邓先生亲自处理的领养事宜。”
“小女孩叫什么名字?有她的照片吗?”
助手递给她一张孤儿院孩子们的合影,“就是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女孩,她叫丢丢。”
照片因为曝光过度,苏若涵即使眯着眼睛也看不清楚。
她揉了揉眼睛,“这个小女孩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她的资料在哪里?”
助手又递给她一个档案袋,“丢丢,2019年出生,具体日期不明。她是被人送到福利院的。”
2019年?和邓光宗是同一年出生的。
这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苏若涵记得,那个刚出生的女婴是她亲手送走的,指定送到了邻省。
她不认为那个女孩会出现在本市。
助手突然惊呼,“苏总,找到了一张清晰的照片。”
苏若涵仔细端详着小女孩的脸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是福利机构剪彩那天,光宗推倒的那个小女孩!”
她记得当时邓子期非常激动,差点就对邓光宗动手了。
邓光宗当时说了什么?
苏若涵突然想起,“光宗说‘眼角有痣的都是狐狸精’!”
对,眼角有痣!
苏若涵颤抖着放大了照片,小女孩的眼角有着和邓子期一样的朱砂痣。
为什么那天她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注意力一半都在韩逸凡身上。
她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难道这个小女孩就是她和邓子期的女儿?
那么在福利院那天,邓子期就已经知道了换孩子的秘密。
苏若涵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她无法想象,如果邓子期知道是她亲手将女儿送走的,会有多么恨她。
助手观察着她的表情,最终没有忍心拿出那天福利院礼堂的视频。
她担心苏若涵会崩溃。
苏若涵颤抖着声音让助手继续寻找邓子期,“不惜一切代价,多少钱都可以。”
夜晚,苏若涵坐在酒吧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身边的几个闺蜜轮流劝她,“当年你和韩逸凡可是天作之合,现在他都回国了,不如再续前缘。”
“我们都看在眼里,逸凡对你还有旧情。”
“我听苏妈妈说逸凡姐夫很孝顺,和光宗也很亲近。”
苏若涵“咣当”一声将杯子摔在了吧台上。
“别说了!我的丈夫只有一个,就是子期!”
“我和韩逸凡早就结束了,我现在爱的是子期。”
几个闺蜜相互对视。
“我一定会找到子期,找到我们的女儿,向他道歉,道歉。”
苏若涵喝得烂醉如泥,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别墅。
没有邓子期的家显得空荡荡,冷清清。
她走进漆黑的卧室,突然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立刻瞪大了眼睛,“子期!是你吗,子期?”
苏若涵激动地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那个人,诉说着对他的思念。
“子期,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子期,别离开我,好吗?”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怀里人的胳膊上。
黑暗中,怀里的人转过身来,替她擦去了眼泪。
“若涵姐,是我,我是逸凡。”
苏若涵的酒意瞬间清醒了许多,她用力将韩逸凡推开。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谁让你来的?”
韩逸凡面露苦色,轻声说道:“若涵姐,我只是想陪陪你而已。”
苏若涵按了按额头,“你走吧,以后别来了,这个家只能有邓子期一个男人。”
韩逸凡眼中满是嫉妒,一把扯下自己薄弱的睡衣。
他一丝不挂地抱住苏若涵,在她身上摩擦。
“若涵姐,长夜漫漫,你不孤单吗?”
他的腿紧紧缠住苏若涵的腰,“让我来帮你解解闷吧,若涵姐。”
苏若涵瞥见床头的合照,是韩逸凡和她的。
她想起了邓子期撕毁的照片,怒气冲天。
苏若涵一把抓住韩逸凡,将他从床上拖到楼梯口。
“韩逸凡,我的耐心有限,趁我还没失控,赶紧离开我家!”
韩逸凡衣衫不整,泪如雨下。
“若涵姐!我最爱你了,光宗可是我亲生的,你却总是想着那个只关心自己女儿的邓子期!”
韩逸凡一时失言,意识到说错话后急忙捂嘴。
苏若涵缓缓转头,盯着他,“你再说一遍,你为啥说子期只关心女儿?”
韩逸凡眼中满是恐慌,拼命摇头否认。
“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若涵蹲下身,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她脸上的阴霾和眼中的狠辣让人不寒而栗。
苏若涵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混蛋!还不说!”
“若涵姐!我错了我错了!”
苏若涵彻底失去耐心,拖着韩逸凡将他扔到院子里。
韩逸凡蜷缩着身体,试图遮挡重要部位,不停地哀求。
天刚蒙蒙亮,晨跑的人经过别墅门口,好奇地向里张望。
苏若涵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将烟灰弹到韩逸凡脸上。
“还不说是吗?那我就把你拖到大街上,让所有人都看看当红男星的丑态!”
韩逸凡猛地抬头,“不要!我说我说!”
韩逸凡将那天在福利院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却没有说出他污蔑邓子期推倒他的事实。
“若涵姐,邓子期那么紧张那个叫丢丢的女孩,我猜她就是你当年扔掉的那个孩子。”
苏若涵一步步逼近他,“所以你指使光宗去欺负她,对吗?那句‘眼角带痣的都是狐媚子’,也是你教的,对吗?”
韩逸凡死死抱住自己,不住地往后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苏若涵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当年我让你把刚出生的女婴送到隔壁省份,你却自作主张送到市福利院,还故意留下线索,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子期发现这个秘密,从而离开我。”
“你给自己留后路,妄想如果我事业有成了,你还可以做苏家的女婿,对吧?”
韩逸凡心虚地不敢看她。
苏若涵的心像是被揪住一样,疼得无法呼吸。
她后悔当年把女儿送走,后悔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而将韩逸凡的儿子抱到苏家。
这么多年,邓子期对邓光宗全心全意地付出,他是个好爸爸。
可惜,终究是错付了!
苏若涵下令把韩逸凡囚禁起来,她自信满满地说:“只要找到子期,面对面解释清楚,他一定会站在我这边,原谅我的。”
她随手扔给韩逸凡一条勉强能遮体的浴巾,然后将他遗弃在车库里。
助理犹豫着,似乎有话想说,“苏总,韩先生是个公众人物,他要是失踪了,媒体那边可能会大做文章。”
苏若涵却不以为意,“他和现在的经纪公司的合同快到期了,我打算把他签到傅氏,这样就能把他这个不老实的家伙牢牢掌控在眼皮底下。”
她又询问助理是否有邓子期的消息。
助理递给她一张机场路人拍摄的照片,“有人目击先生带着丢丢出现在机场,看样子是飞往港城的航班。”
港城?
难道邓子期真的回港城了?
但邓子期为了能娶苏若涵,不是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了吗?
“赶紧给我买机票,我得亲自去港城把子期接回来。”
正当她准备收拾行李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是港城的号码,苏若涵激动地接听。
“是子期吗?子期,你听我说……”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带着粤语口音的男人。
“是苏小姐吧?我手头有些照片和视频,相信苏总您会感兴趣的。”
对方通过短信发送了几张照片给她。
她好奇地打开照片,不断放大。
当她看清照片内容时,苏若涵感到一阵眩晕。
照片上竟然是她和韩逸凡在地下停车场亲昵的场景!
“你是谁?这些照片哪儿来的?你想怎么样?”
对方不紧不慢地回答,“苏小姐您财大气粗,我当然是想要钱,很多很多钱。”
苏若涵脸色一沉,“要多少钱?”
尽管她有所准备,但对方开出的天价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一个亿?你这是在抢钱吗?”
苏若涵的公司虽然市值数十亿,但现金流却十分有限。
一时半会儿根本拿不出这么多资金。
对方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苏小姐,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是要钱还是要面子。”
“如果明天这个时候钱还没到位,那你就等着上头条吧。”
说完,对方不等苏若涵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
苏若涵愤怒地将手机砸在桌上。
助理见她眉头紧锁,意识到情况不妙,“苏总,发生什么事了?”
苏若涵只觉得脑子里的事情堆积如山,头痛欲裂。
“公司账户上现在能动用的资金有多少?”
助理给财务打了个电话后回答,“苏总,目前流动资金不足一千万。”
苏若涵有些怀疑,“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公司的业务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助理叹了口气。
“苏总,您最近因为先生失踪的事情心烦意乱,公司那边我就没有及时向您汇报。”
她稍作停顿,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里面记录着公司最近的业务往来和资金流向。
苏若涵仔细翻阅,越往后看越是心惊。
近一周以来,将近一半的客户都终止了与苏氏的合作项目,其中不乏多年的大客户。
目前公司只剩下几个小规模的业务合作,资金回流已经跟不上成本支出。
助理坦白,“苏总,如果再接不到大项目,公司马上就要停工了,到时候剩下的几个合作商也会撤资,苏氏就真的完了。”
苏若涵从未想过苏氏竟然如此脆弱。
她回过神来,“有没有给客户打过电话,询问他们为什么突然终止合作?”
助理摇摇头,“客户不愿意透露原因,只是单方面通知解约。”
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又被狗仔队拍到和韩逸凡的不雅行为,难道命运真的要将她逼入绝境吗?
助理递给她一个信封,轻声说:“苏总,这是我的辞职信。苏氏的未来不妙,我得为自己打算,请您理解。”
苏若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位助理可是和她一起打江山的老臣啊。
她手颤抖着接过辞职信,低声下气地试图留住这位员工。
“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就这一次。”
助理叹了口气,说:“苏总,您和韩逸凡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您不应该欺骗先生。”
经过一番犹豫,她还是拿出了福利院大堂的监控录像。
“我本不想让您受刺激,但既然您已经看清了韩逸凡的真面目,我觉得您应该看看这个。”
监控录像里,韩逸凡不断地在邓子期耳边说些刺激他的话,幸好邓子期素质高,没有当场翻脸。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韩逸凡却自己绊倒,重重摔下台。
连头顶的彩灯,也是韩逸凡故意拉下来砸自己的。
苏若涵通过手机屏幕看到邓子期惊慌失措的脸,心又一次密密麻麻地疼。
他那么善良,一时间想去查看韩逸凡的伤势。
却被紧随而来的苏若涵狠狠推倒在地,手掌划过粗糙的地板,渗出血丝。
苏若涵抱着韩逸凡,对他恶语相向。
她真切地看到邓子期眼里的绝望和哀伤。
苏若涵把手机还给助理,左右开弓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他是我丈夫啊,我怎么能不相信他呢?我怎么能信韩逸凡那个混蛋的话呢?”
懊悔的泪水涌出,她抱着头嚎啕大哭。
助理拍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最终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苏总,您和先生一起经历了创业初期的艰难,他为了拿下客户,好几次喝到胃出血。他不应该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
苏若涵猛然看向助理,声音颤抖。
“你说子期喝到胃出血?我怎么不知道?”
苏若涵知道当年那几个大客户都是邓子期拿下来的,但她以为只是正常的业务交往。
原来邓子期为傅氏的付出远比她想的要多得多。
满腔怒火和悔意,苏若涵跑到车库对着饿了一天的韩逸凡拳打脚踢。
“混蛋!你敢陷害子期!你敢污蔑她推你!你找死!”
助理怕出人命,急忙拉住她。
韩逸凡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狼狈地趴在地上呻吟。
苏若涵最后一次请求助理帮她,“变卖股份套现,卖车卖房都行,我要一个亿现金。狗仔拍到我和这个混蛋的照片和视频了,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子期就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助理好心地劝她,“苏总,您现在醒悟还来得及,别再折腾苏氏了,否则苏氏只有破产一条路了。”
可苏若涵已经失去理智了,她只有一个心愿挽回邓子期。
只要邓子期能回到她身边,哪怕倾家荡产,哪怕让她流落街头她都愿意。
助理见劝不动,“好吧,就当是我为您做得最后一件事。做完我就离开苏氏,您保重吧。”
苏氏的股份有20%在邓子期手里,另外占大头的就是苏若涵。
助理将她手里的股份低价抛售,又将苏氏老宅变卖。
苏若涵车库里的几辆限量版跑车也一并贱卖。
最后勉强凑够一个亿现金。
苏若涵一时间将钱打到狗仔的账户,狗仔颇守信用,将照片和视频发给她。
“苏总,合作愉快喽。”
苏若涵恨恨地骂了狗仔几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接下来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去港城找邓子期了。
董曼青站在窗边,目光扫过整个港口城市。
她点起一根烟,深呼吸后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
“苏若涵居然能拿出一亿,看来她对子期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她招手让秘书过来,“既然这样,你去”
秘书恭敬地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邓子期倚在门边,看着董曼青嘴角的烟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透过明亮的玻璃,可以看见她脸上的冷漠和疏离。
工作中的董曼青和平时判若两人,散发着成熟女性的独特魅力。
秘书带着得体的微笑,“邓先生,是来找总裁的吗?”
董曼青转头看到他,自然地掐灭了烟。
她换上了轻松愉快的表情,慢慢地向他走去。
“你怎么来了?怎么没让司机来接你?想我了吗,嗯?”
最后一个“嗯”字是董曼青特有的慵懒语调,半张着嘴发出的哼声。
在邓子期听来,这无疑是赤裸裸的诱惑。
邓子期脸红了,转过头去,“我就是顺便来看看你,还没来过你公司呢。”
最近邓子期忙着给阿宝挑幼儿园,眼睛都挑花了。
最终他选了港城最权威的国际双语幼儿园,今天刚办完入学手续。
港城的上流社会几乎都把孩子送到这里,不乏高官、商人和明星的孩子。
入学要考试,他本以为阿宝一直在福利院,很难通过考试。
他还特意安慰阿宝,“阿宝就当玩一场游戏,别怕别紧张,好不好?”
阿宝却很自信,拍着胸脯说:“爸爸放心,阿宝一定能考100分!”
结果出乎邓子期意料,阿宝顺利通过了入学测试,连英语都考了98分。
邓子期激动地抱着阿宝,“我的阿宝真棒!爸爸爱你!”
哄女儿睡后,邓子期才意识到董曼青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他煮了一锅莲藕排骨汤,装好带来董曼青的公司。
邓子期把保温饭桶放在桌上,一打开盖子,香气扑鼻。
董曼青也很给面子,表情夸张地大加赞赏。
“哇,好香啊。我先生真是能文能武,我上辈子肯定是做了大好事。”
邓子期知道她的恭维多过汤的味道,但还是被她的情绪价值逗得乐呵呵。
“董小姐,你尝遍了世间美味,这碗汤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眼睛一闪一闪,笑眯眯地看着董曼青。
董曼青喝了一大口,歪着头说:“你亲手做的,就是最珍贵的。”
邓子期低头微笑,“曼青,谢谢你帮我撤下那些难听的热搜。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做的。”
董曼青放下勺子,绕到他身后,“子期,你和我之间,永远不必这么客气。”
她突然站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
邓子期惊讶地捂住嘴。
“子期,这枚戒指不是钻石,也不是玛瑙。它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她结婚时爷爷送的。她临终前把戒指交给我,嘱咐我要把它送给我最爱的人。”
提起已故多年的祖母,董曼青眼中闪烁着泪光。
“这戒指不贵重,也非价值连城。这些年我一直带在身边,曾以为我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心动的男孩,这戒指可能要陪我去见奶奶了。”
“直到你的再次出现,我终于能告诉奶奶,‘我找到了我最爱的人’。子期,你愿意娶我吗?”
邓子期泪水满面。
他对于和董曼青的婚姻,原本不抱任何幻想。
他是再婚,还带着个女儿。
董曼青年轻有为,美丽大方,怎会真心爱他?
邓子期泪眼婆娑,拼命点头,“我愿意,董曼青,我愿意。”
董曼青激动地投入他的怀抱。
她立刻在社交平台上宣布。
“年少时的选择,绕了一圈还是你。”
配图是她紧握邓子期的手,他的无名指上戴着奶奶留给她的戒指。
不到一分钟,就收获了上千个赞和评论。
“港城女总裁终于要尝爱情的苦了。”
“禁欲系女总裁下凡,成为人妻!”
“什么时候带姐夫出来亮相啊,我好奇是何等人物俘获了冷面女神董曼青的心?”
邓子期浏览着评论,笑得合不拢嘴。
他还是有些不安,“曼青,我们真的要办婚礼吗?我怕”
他担心董曼青会因为他而受到流言蜚语的困扰。
没想到董曼青毫不在意,“当然要办,还要办得风风光光,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嫁给邓子期了!”
邓子期又一次感动得热泪盈眶。
邓子期突然将董曼青压倒在沙发上,“你办公室的沙发挺宽敞的嘛”
“啊?”
董曼青还没反应过来,邓子期已经将她推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他含情脉脉地凝视她,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你都求婚成功了,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嗯?”
董曼青想起他惊人的体力,“那个,我答应了阿宝要带她去吃寿司,她应该快醒了”
她迅速从他臂弯中溜出,企图逃出门。
当她庆幸自己逃出来时,惊讶地发现门被邓子期反锁了。
不对啊,她没让秘书锁门啊?
难道是邓子期顺手锁上的?早有预谋啊。
她尴尬地回头看邓子期,“那个门,锁了。”
邓子期半躺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过来,我就给你开门。”
董曼青才不会上当,气鼓鼓地试图开门。
邓子期在身后哈哈大笑,“日料店我都预约好了,还有两个小时呢,还不乖乖过来。”
两人僵持不下,董曼青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
她更尴尬了,脸红到了脖子根。
邓子期站起身,“好啦,不逗你了,去接阿宝我们去吃寿司。”
只见他轻轻一转,门就开了。
董曼青娇嗔地打了他一下,“哼,阴谋家!”
邓子期顺势将她搂在怀里,“邓太太,我这叫阳谋。”
董曼青的秘书动作迅速,苏若涵刚到机场就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苏若涵一脸困惑地喊道:“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我急着赶飞机呢,麻烦让一让。”
记者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相机,对准她,“您是不是要去港城,试图挽回您和您丈夫的感情呢?”
苏若涵心里一惊,这些记者怎么都知道这些私事?
“你们从哪儿听来的?”
记者们冷笑一声,“您没看到热搜吗?您和韩逸凡的私密照片已经在网上疯传,您对此有何回应?”
苏若涵眼前一黑,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热搜的前三条都是关于她和韩逸凡的。
【苏氏集团的女总裁苏若涵和当红男星在地下车库上演‘车照门’。】
【归国男星韩逸凡插足苏氏集团女总裁苏若涵的婚姻,导致她丈夫愤然离家。】
【苏若涵对丈夫的深情形象崩塌,婚姻似乎已经走到尽头。】
网友们的评论几乎是一边倒,都在谴责苏若涵和韩逸凡。
“前段时间韩逸凡还把苏若涵的丈夫送上热搜,指责他故意推倒自己导致受伤。”
“我是护士,那天还是我给韩逸凡包扎的,说真的,再晚点来,伤口自己都愈合了。”
“我是韩逸凡的同学,他从小就是个伪君子!”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苏若涵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若涵浏览着网友的评论,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她愤怒地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给之前威胁她的狗仔。
“混蛋,你不是说收了钱就不会曝光吗?你们这些狗仔怎么这么不讲信用?”
狗仔在电话那头嘲笑道,“我说苏总,您怎么这么天真?您这脑子是怎么把公司做到今天的?哈哈。”
电话“啪嗒”一声挂断,苏若涵再拨过去,只听到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她愤怒地对着记者们大喊,“都是假的!我和韩逸凡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广播里已经在催促她登机,飞往港城的航班即将起飞。
苏若涵脸色铁青,想要冲出记者的包围圈。
在推搡中,她精心打理的头发变得凌乱。
脖子上的丝巾不知被谁扯了一下,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董事会的股东打来的。
对方一开口就是责骂,“苏若涵,你最好解释清楚!苏氏集团的股票大跌,最大的股东竟然不姓苏!”
苏若涵一头雾水,她确实卖掉了一些股票套现,但不至于让苏氏集团改名换姓。
董事会股东恨铁不成钢地说,“就在五分钟前,苏氏集团已经被港城的董家控股,你已经被踢出董事会了!”
苏若涵彻底慌了,“不,不可能,我还有我丈夫的20%的股份。我还是最大的股东。”
但电话那头只有“嘟嘟嘟”的声音。
记者们还在纠缠不休,镜头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
苏若涵陷入了困境。
她好不容易得到了邓子期的消息,她必须亲自去港城找他。
但苏氏集团却在这时遭遇了这么大的危机。
苏若涵绝望地跪倒在机场外,放声大哭。
记者们还在追问她,“我们刚刚得知消息,您和邓子期先生的婚姻关系已经解除,您是否会和韩逸凡结婚?”
苏若涵抬头狠狠地瞪着这位记者,突然扑上去,朝着那人的脸挥拳。
苏若涵没能如愿搭上飞往港城的航班。
她一拳挥向记者,立刻激起了周围人的愤怒。
有人报了警,警察迅速到达现场。
“你们敢抓我?我可是苏氏集团的掌门人!”
她的脸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飞机消失在天际。
她试图挣扎,却被牢牢控制住。
“子期,子期。”
在签署了保证书后,苏若涵的助手帮她完成了保释手续。
“苏总,我已经走完了离职流程,今天就要离开苏氏集团了。”
苏若涵坐在车里,眼神中满是血丝,显得十分狼狈。
“最后,我还有个请求,帮我查查我和子期的离婚冷静期还没结束,怎么就突然生效了?”
助手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苏总,是港城那边动了手脚,您和先生确实已经不再是夫妻了。”
苏若涵紧握拳头,狠狠地砸向车窗。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苏总,是港城的董家,现在的当家董曼青。梁家势力庞大,黑白通吃,我劝您还是放弃吧。”
苏若涵抱头,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不,我绝不会放弃子期!”
董曼青?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悉。
难道是
“是子期小时候定下的未婚妻?但他们早就解除婚约了,怎么会……”
助手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知道她永远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
苏若涵回到家,看到家里灯火辉煌。
她站在门外,听到屋内传来的欢声笑语。
有她的母亲,有邓光宗,还有一个模糊的男人声音。
透过窗户,她看到三个人谈笑风生,气氛温馨和谐。
她的眼中立刻闪烁着光芒。
她冲进屋内,“子期!你回来了!”
但当她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时,“韩逸凡?你怎么出来了?”
苏母走过来,将韩逸凡护在身后,“你怎么这样对待我的女婿?他可是光宗的父亲。”
原来苏母已经看过韩逸凡特意为她准备的亲子鉴定书,感到非常高兴。
“我早就看邓子期不顺眼,要不是看在光宗的份上,我才不认他呢。”
现在苏母已经知道邓光宗不是邓子期的血脉,而是韩逸凡的儿子。
趁着苏若涵不在家,她带着光宗和韩逸凡相认。
苏若涵此时已经完全看清了韩逸凡的真面目,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阴谋。
“妈,你疯了吗?韩逸凡故意气走子期,他就是个卑鄙小人!”
苏母却还在不停地唠叨,“光宗是苏家的嫡长孙,那逸凡就是苏家的大功臣。”
邓光宗想要冲过来,“妈妈,邓子期才不是我爸爸,这才是我爸爸。”
苏若涵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鬼,你忘了子期是怎么对你的?你生病发烧,整夜守在你床边的是他,不是你这个嫌贫爱富的爸爸!”
邓光宗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我不管,我都跟幼儿园的小朋友说了我爸爸是大明星!”
韩逸凡有这两个人护着,变得有恃无恐。
“若涵姐,我看你还是指接受现实吧,我们的绯闻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你不嫁给我,怎么收场?”
苏若涵踉跄地后退几步,她最害怕的不是韩逸凡纠缠她,而是邓子期是否看到了那些露骨的视频?
如果她看到了,还会原谅她吗?
犹豫间,门铃响了起来。
苏若涵迈步走向门边,轻轻一推,门外站着的是邮递员。
“您好,请问您是苏若涵女士吗?这里有一份从港城寄来的邮件需要您签收。”
她签了字,随即拆开邮件,几张纸片从中滑落。
她蹲下身,捡起那些纸片,没想到竟是亲子鉴定报告。
报告的最后一页,最后一行清晰地显示着:苏若涵,邓光宗,不存在血缘关系。
苏若涵眼前一黑,手中的纸张悄然滑落。
苏母走近,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女儿,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她转头,目光紧紧锁定韩逸凡,手指缓缓指向邓光宗。
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邓光宗,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当年和你生的孩子呢?”
韩逸凡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不敢直视苏若涵的目光。
“他,他,他当然是你的孩子!”
苏若涵步步紧逼,掐住他的后颈迫使他看向亲子鉴定报告。
“你自己看清楚,这是什么?”
韩逸凡手抖脚软地拾起纸张,一页一页地翻阅。
“不,不可能!若涵姐,你要相信我,光宗真的是你的儿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母困惑地想要拉住苏若涵,却被她一把推开。
“妈!邓光宗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我们都被骗了,被这对父子算计了!”
苏母的脑袋“嗡”的一声,晕倒在沙发上。
韩逸凡惊恐地瞪大眼睛,跪爬到她脚下,紧紧抓住她的裤腿。
“若涵姐,求你原谅我,我也是没办法,当年你生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苏若涵一脚将他踢开,“我竟然为了你们父子伤害了子期和我的亲生女儿!我真是后悔莫及!”
“你,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和我的关系,否则我就让你们父子生不如死!”
韩逸凡不停地磕头求饶,“若涵姐,我不能去啊,我会在业界被封杀的!”
苏若涵大笑,“封杀?如果你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个蠢儿子。”
说着,她掐住邓光宗的脖子,手劲逐渐加大。
邓光宗的双脚离地,脸色变得青紫,他向韩逸凡伸出手求救。
“救救我爸爸。”
韩逸凡连滚带爬地托住邓光宗的腿,“儿子,儿子,爸爸来了,爸爸来了。”
苏若涵恶狠狠地重复,“我再问你一遍,你去不去跟媒体坦白你的罪行?”
韩逸凡哭得涕泪横流,“我去,我去!”
苏若涵将邓光宗扔到一边,立刻联系各大新闻媒体。
苏母已经慢慢苏醒,仍然不愿接受疼爱多年的孙子与她、与苏家没有血缘关系。
“光宗不是苏家的孩子?那子期和被你送走的那个女孩总归是苏家的血脉吧?快去把子期和我孙女接回来啊。”
到了这时,苏母终于意识到一直被她嫌弃的邓子期,才是真心对待她和苏家的人。
而韩逸凡这个人,当年因为苏家穷而抛弃苏若涵,后来看到苏若涵事业有成,就欺骗着用邓光宗换掉了邓子期生的女孩。
苏若涵站在客厅中央,回想起自己过去对邓子期的种种伤害,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苏母冲过去阻止她,“女儿,我和你一起去找子期,去接他们父女回来,好吗?”
苏若涵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往外走,嘴里喃喃自语:“子期不会再原谅我了,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在一家豪华酒店的会议室内,一场新闻发布会即将拉开帷幕,各路娱乐媒体记者纷纷涌入,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抛出尖锐的问题,抢占新闻头条。
苏若涵虽然精心装扮,但依旧掩饰不住她的疲惫。
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企业家,眼中的光芒已经消失。
“感谢大家莅临今天的发布会,我是苏若涵。”
她原本想要自称为“苏氏集团的总裁”,但现实是她已被排除在外,苏氏集团也已更名。
“在此,我想对近期关于我和韩逸凡先生的流言蜚语进行澄清。”
镜头转向一旁的韩逸凡,他戴着一副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整个人蜷缩着,衣着凌乱不堪。
发布会前,他曾向苏若涵请求换一套整洁的服装,却被她断然拒绝。
苏若涵轻蔑地说:“你也怕丢人?做了那种不要脸的事,你还在乎穿什么?”
韩逸凡调整了一下话筒,“大家好,我是韩逸凡。”
现场一片哗然。
韩逸凡上个月风光回国,参加各种活动时总是打扮得光鲜亮丽。
然而,短短半个月,他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
苏若涵接着说:“我和韩逸凡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我和我丈夫邓子期的婚姻虽然暂时有些波折,但我很快就会去找他,希望大家不要再造谣。”
她用胳膊轻轻碰了碰韩逸凡,低声警告他。
“光宗还在我手里,你最好别乱说话。”
韩逸凡吓得一哆嗦。
“我,我和苏若涵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媒体提问环节开始。
“韩逸凡先生,您在大银幕上一直以清纯形象示人,角色也都是正面的,那么对于网友称您为‘白莲花’‘绿茶’,您怎么看?”
韩逸凡畏畏缩缩地看了看苏若涵,又看了看现场的人群。
“我一直很单纯,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提问的记者信心满满,拿出了福利院的监控视频。
“你故意摔倒诬陷苏若涵的前夫,还指使这个男孩欺负一个孤儿,这叫‘单纯’?”
韩逸凡嘴唇颤抖,无言以对。
记者随即转向苏若涵,“地下停车场的视频怎么解释?苏小姐不会说你们在车里打架吧?”
现场爆发出一阵大笑。
苏若涵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那是他主动勾引我的!对,就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勾引我!”
“他根本不是清纯小白花,他在国外乱搞让别的女人怀孕,还跑回国让我接盘。”
韩逸凡突然抬起头,“你胡说!”
他摘下墨镜,全场再次哗然。
只见他眼底乌青,眼角红肿。
显然是被人狠狠打过。
他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面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韩逸凡歇斯底里地对着镜头控诉苏若涵,“她,堂堂苏氏的总裁虐待我!她软禁我,还用我儿子的命威胁我!”
“我没有勾引她,是她自己把持不住,她就是个浪荡的女人!”
“她和我生下孩子后怕会影响事业,就把孩子丢给我,结果那个短命的孩子出生不久就死了。”
他又跑到镜头前,请求在场的人帮他报警救邓光宗。
“把她抓起来!她是恶魔!哈哈,是魔鬼!”
韩逸凡像发了狂似的冲向苏若涵,狠狠地咬住了她的手臂。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保安急忙上前将他拽开,只见苏若涵的手臂鲜血直流。
在场的所有记者都收到了一个1TB的压缩文件,里面全是韩逸凡在国外与一群富婆畅饮的画面。
苏若涵也不例外,她也收到了。
她激动地站起身,高举手机,“瞧,韩逸凡就是那种人!是他先勾引我的!”
她对着镜头深情地表白,“子期,都是韩逸凡的错,我知道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苏若涵从裤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单膝跪下。
“这次换我来向你求婚,子期!我会用余生来补偿你和女儿,回到我身边吧!”
邓子期通过手机直播,亲眼目睹了这场荒诞的记者会。
记者会在苏若涵手持碎钻求婚的草率结束中落幕,镜头之外隐约传来韩逸凡的怒吼和咒骂。
手机屏幕上直播结束后停留了几分钟,邓子期几乎认不出镜头里的苏若涵。
她的头发蓬乱,衣服不合身,嘴角还带着白沫。
这还是那个每天要将衬衫袖口熨烫得无一丝褶皱才肯出门的苏若涵吗?
那张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脸,瘦得变了形。
“爸爸,就是这个阿姨往我脸上扔钱的。”
不知何时,董曼青牵着阿宝的手,出现在他身后。
“爸爸,你怎么哭了?”
邓子期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他转身抱住为他擦泪的阿宝,“爸爸高兴,因为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以爸爸高兴。”
阿宝歪着头,装作思考的样子,“我知道,老师教过我们,那叫‘喜极而泣’。”
邓子期笑了,“阿宝真聪明,今天老师还夸你呢。”
董曼青摸了摸阿宝的头发,“阿宝最爱吃的小蛋糕送来了,快去吃吧。”
阿宝高兴地亲了她一下,“谢谢妈妈!”
然后兴高采烈地下楼去吃蛋糕。
邓子期转过身擦去泪痕,“曼青,对不起,我不是为苏若涵伤心。”
董曼青紧紧抱住他,“我知道,你不需要道歉,更不需要自责,苏若涵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自作自受。”
邓子期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他没想到董曼青竟然这么懂他。
他不是因为苏若涵的惨状而哭,也不是因为那段失败的婚姻而哭。
而是因为他感到愧疚和自责。
苏若涵毕竟是他年轻时爱过的人,他曾真心希望她能过得好。
董曼青轻轻地为他擦去眼泪,低头亲吻他湿润的眼窝。
“一切都结束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阿宝手里拿着小蛋糕跑上楼,想给爸爸尝尝。
“妈妈亲爸爸,羞羞!”
邓子期赶紧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
董曼青看着他尴尬的样子,和他主动的时候完全不同。
“阿宝,妈妈爱爸爸,所以亲爸爸,那阿宝爱不爱爸爸?”
阿宝一听,跑过去亲了邓子期好几下。
她嘴里的奶油还没完全化开,带着一股甜甜的香气。
“阿宝爱爸爸!”
她又踮起脚尖亲了亲董曼青,“阿宝也爱妈妈!”
记者招待会一结束,苏若涵就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她的豪宅,却惊愕地发现门上贴着法院的封条。
她曾经抵押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来换取现金,但最终无力偿还,法院不得不强制执行,查封了她名下所有的房产和车辆。
连她的银行账户也被冻结了。
苏母被赶出了家门,坐在路边痛哭流涕。
“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老了,却连个家都没有了!老天爷啊!这是报应啊!”
苏若涵欲哭无泪,只能带着年迈的母亲来到郊外一个破旧的小屋里暂时安顿。
幸好当初她忘了这个地方,否则她和母亲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韩逸凡半疯半癫,带着邓光宗找上门来。
“都是因为你,所有的广告商都跟我解约了,我还得支付巨额的违约金!我没地方去了,你必须收留我!”
邓光宗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天没吃东西,饿得东倒西歪。
他一看到苏母就哭了出来,“姥姥,我饿了!”
苏母一脸厌恶地推开他,“别叫我姥姥,谁知道你是谁家的孙子。”
邓光宗又转向苏若涵,“妈妈,你也不要光宗了吗?我们去找爸爸吧,我不要逸凡叔叔做我爸爸了,他太凶了。我想爸爸,呜呜。”
苏若涵头疼欲裂,无力再去应对韩逸凡和邓光宗。
就这样,不到40平米的小屋里挤进了四个人。
邓光宗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天天吵着要吃鲍鱼海鲜。
但现在,他们连猪肉都买不起。
苏母趁着夜色跑到附近的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子。
韩逸凡疯疯癫癫,每天架起手机直播边缘内容。
他穿着暴露,大秀胸肌和腹肌。
“直播间的各位富婆,想看什么就送礼物!什么都能看到!”
直播最后总是以他脱到一丝不挂,被平台封禁。
韩逸凡叼着烟坐在破旧的沙发上,也不管邓光宗饿得直叫。
“你这个小杂种,别再问我你妈是谁,我怎么知道是谁?”
“去去去,别耽误我跟榜一大姐聊天!”
邓光宗又去缠着苏母,但苏母已经病倒了,连去医院看病的钱都没有。
苏若涵就去求她以前的闺蜜,“借我点儿钱吧,等我东山再起一定加倍还你!”
苏若涵以前风光的时候没少瞧不起人,时不时对人冷嘲热讽。
因为有钱有势,那群酒肉朋友才忍着她。
但现在她落魄了,都纷纷上来踩两脚。
“苏若涵,你以前不是很牛吗?鼻孔朝天看人,怎么现在低声下气地求我借钱呢?”
“你要是能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考虑借你钱。”
一群人哄堂大笑,像逗狗一样逗弄她。
苏若涵紧握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你们,太过分了!”
但最后,她还是跪下来从一群人胯下钻过去。
因为苏母的病已经拖不起了,不去医院恐怕就要撒手人寰。
苏若涵拿着用尊严换来的几千块钱,把苏母送到医院。
可惜,太晚了。
医生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患者的病拖得太久了,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苏若涵跌坐在医院冰冷的地砖上,捂着脸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吼。
她突然想起曾经和邓子期去求佛,“保佑我事业有成,我一定多行善事,否则我愿意遭受任何报应。”
如今家破人亡,不就是她不信守诺言的报应吗?
婚礼前夕,董曼青接到了秘书的来电。
“老板,苏若涵抵达了港城。”
董曼青眉头紧锁,“派人盯紧她,别让她搅黄我和子期的大喜之日。”
邓子期带着午餐盒走了进来,“曼青,是不是苏若涵到了?”
董曼青眉头舒展,“别担心,子期,我不会让她伤害到你和宝贝。”
邓子期回以微笑,“有你在,我无所畏惧。”
董曼青顺势坐在他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对礼服还满意吗?”
一提到礼服,邓子期不得不感叹董曼青的大手笔。
“你怎么舍得花一个亿买件婚纱呢?以后也穿不着,只能挂在衣橱里积灰。”
董曼青轻捏他的耳垂,娇嗔道,“你可以偶尔穿给我看啊,只为我一个人。”
邓子期轻轻推开她的手,“别闹!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
邓子期气鼓鼓的样子很是逗趣,“行行行,以后家里你管账,行了吧?”
这是邓子期人生中的第二次婚礼。
与苏若涵结婚时,她还在创业初期,苏母对他百般挑剔,主张一切从简。
苏若涵曾愧疚地承诺将来会补给他一场盛大的婚礼,却未能兑现。
邓子期睡得并不踏实,对婚礼既充满期待又有些焦虑。
天刚蒙蒙亮,造型师团队已经在酒店等候。
化妆的三个小时里,董曼青打了十几个电话。
“老公,睡得好吗?”
“老公,化妆累不累?”
“老公,我好想你。”
“老公”
打到后来,邓子期耳边只剩下“老公”两个字。
化妆师和造型师纷纷羡慕地说,“邓先生,您太太真的很爱您,一刻不见都不行。”
“又有钱又专一!”
邓子期被他们七嘴八舌的赞美弄得脸都红了,董曼青的电话再次响起,他无奈地接了起来。
“亲爱的董小姐,你要是再打电话打扰我做造型,婚礼怕是要推迟了。”
董曼青这才停止了电话轰炸。
邓子期站在镜子前,价值一个亿的礼服袖口镶嵌着整颗钻石,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众人齐声惊叹,“邓先生,您是我见过最帅的新郎!”
邓子期的心也随之一颤。
在得知苏若涵欺骗他那段时间,他几乎夜夜失眠,黑眼圈重得像熊猫。
因为思念女儿而食欲不振,一度瘦到皮包骨。
韩逸凡明里暗里没少讽刺他是“人老珠黄”“家庭煮夫”。
他都快忘了,从小到大他都是公认的校草。
突然,他在镜子里看到了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爸,妈!”
董曼青瞒着他请来了他的父母,希望这场婚礼能得到父母的祝福。
三人抱头痛哭。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终于摆脱了那个姓苏的讨债鬼。”
邓子期替父母擦去眼泪,“董曼青很好,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幸福的!”
在父母的陪伴下,邓子期手捧鲜花站在舞台中央。
董曼青在婚礼进行曲的钢琴声中,走向她的新郎。
邓子期早已迫不及待地迎了过来。
主持人带着感情的开场白响起:“董曼青女士,终于和那个她从少女时期就坚定选择的少年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在一阵如雷的掌声中,一个身影突然冲上了台。
“我不同意这场婚礼!子期,你不能娶她!”
邓子期这才认出,冲上台的是苏若涵。
他用力甩开她的手,“苏若涵,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苏若涵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英俊的邓子期,她怎么会认为韩逸凡更有魅力呢?
真是看走了眼!
与邓子期的光彩夺目相比,苏若涵显得格外黯然失色。
甚至可以说她看起来邋遢不堪。
穿着皱巴巴的廉价礼服,搭配着破旧的黑色玛丽珍鞋。
董曼青挡在邓子期身前,“苏若涵,难怪找不到你,原来你混进了酒店服务员里,你真是无耻至极。”
董曼青从小受到的都是极好的教育,此刻也忍不住想要大骂。
但苏若涵对她的讽刺视若无睹,她的眼中只有邓子期。
“子期,我妈去世了,韩逸凡那个混蛋跟一个比他老得多的富婆跑了,他的儿子也失踪了。子期,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已经遭到了报应。”
邓子期最初感到尴尬,担心自己会让董曼青和董家成为笑柄。
但出乎意料的是,董家的父母和亲友都站在他这边,纷纷指责苏若涵“无耻”。
董母冲上台,紧握着女婿的手,“子期别怕,我来帮你骂她!”
一向斯文的董父更是给了苏若涵一巴掌,“敢破坏我女儿和女婿的婚礼,找打!”
邓子期被他们的支持感动,勇敢地站了出来。
他走到苏若涵面前,“苏若涵,最应该受到报应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默许,你妈那个老巫婆怎么会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如果不是你纵容,韩逸凡又怎么会践踏我的尊严?怎么敢把那些令人恶心的视频发给我?”
“如果不是你一味溺爱,邓光宗又怎么会无法无天,没大没小?”
他一步步逼近几乎崩溃的苏若涵,“苏若涵,你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应该下地狱,被恶鬼吞噬!滚!”
苏若涵不断后退,最终被董家的某位亲友故意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邓子期长出了一口气,心情无比舒畅。
他转身离开时,苏若涵拉住了他的衣袖。
“子期,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愿意承受任何报应,哪怕让我去死!”
董母啐了一口,“那你就去死吧。”
邓子期厌恶地低头看着她,“苏若涵,这套西装价值一个亿,你确定你赔得起吗?”
苏若涵呆呆地松开了手,泪水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董曼青向邓子期竖起了大拇指,“做得好!”
保安冲了进来,将苏若涵拖出去扔在了酒店门口。
苏若涵还在挣扎,“子期!我爱你!”
这时,她头顶传来了声音,“苏若涵女士,你因涉嫌非法拘禁、故意伤害他人,以及恶意拖欠银行贷款,你被捕了。”
小插曲结束后,婚礼继续进行。
董曼青歪着头,再次赞叹道,“不愧是我从小就决定要嫁的人,真厉害!”
邓子期挑了挑眉,“那你以后可得小心了,我可是很凶的。”
说着,他做了个自认为很吓人的鬼脸。
董曼青夸张地做出害怕的表情,逗得邓子期笑了起来。
一周后。
在富士山下,邓子期拥抱着董曼青。
他在她耳边轻声哼唱着欢快的旋律。
邓子期曾在《富士山下》的评论里看到这样一条:
“你连前奏都没听完,怎么知道是《富士山下》还是《爱情转移》?”
“钢琴明显是《富士山下》,弦乐明显是《爱情转移》。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不必等到结束,结果其实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故事到此结束。
